永远的怀念--悼启明
何叶

大儿王启明生于1941年6月4日,猝于1989年4月7日,享年48岁。

我的大儿是个好儿子,好爸爸,好丈夫。他很有才华,48岁已是数学家,有成就,数学杂志上还登载了他成果的论文,我至今保留着。

为什么好人一生不能平安?为什么他英年早逝?他很善良,从小就如此,为什么他不能长寿,太不公平!他是早产儿,不该降世他来到人间,人们说“七活、八不活”,而他8个月降生竟活了。他是难产、是倒生,当时生在家中,因为我们离延安远,无法去医院,好在通校有个男医生接生还算顺利降生了,由于先天不足,生下来简直是个老寿星,满脸皱纹,还不到六斤重。由于我的奶水好,他三个月就成了个小胖子,外号叫小罗斯福。

生下后没有衣服穿,没有尿布,没办法就向哥哥堂姐张口要东西,到底亲疏不一样,我哥哥在西安军校,给我寄了一丈多花布,而我堂姐当时是洛阳警察局长的太太,他给我寄了一包破烂衣服,对我印象最深的她寄来的一件毛背心,总共有十来种毛线织的。他把废品衣服都给我了,我哭笑不得。就用这些寄来的衣物,我把大儿子打扮的很帅,谁都爱他,大家争着抱他。(详见44年在延安的照片)

当时我也不会教育他和启阳,只知道他是老大,一切都得让着启阳,他们二人争玩具,总是逼着他让,谓之你是哥,他是弟,所以得让。启明三四岁就看出我们对他不公平,有一次他嘟嘟囔囔说,启阳长得漂亮,你们喜欢他,他的话使我们脸红,内心感到小人说大人话我对不起他,是不公平,他说得对。

由于不会养孩子,给他乱吃,使他得了慢性肠炎,也让的我们为他提心吊胆,对他的大便看了又看,闻了又闻,看消化如何。长期生病,他的性格有点孤僻,从不看人,总是低着头,看人也是低着头看人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他害了急性肺炎,当时中央医院缺药品,唯一消炎药是金黄色的面面药,不知叫啥。他发高烧两个鼻孔煽动,鼻子两边和嘴唇发青,由于他难受,昼夜哭个不停,我怕影响同病房的病孩子和陪住的大人,不断给她吃奶,使他不要再哭闹。他把我的奶水都吸干了,吸出血来,我受尽苦和累。后来他好了,我们又养了羊,给她吃羊奶,他才好起来。

1989年4月他出国,由于他善良,总把方便留给别人,6号到美国后,7号去参加学术交流会,丘成桐开车,车上共坐5人,他坐在后排中间,没有安全带,使他丧失了生命,当时没有抢救过来,两眼被撞瞎了,头脑受伤严重。

你满月后,我住到六分队,晚上上班把你抱到胡兆瑞同志被窝,下班抱回来,我就这样做到两不误。

在撤退中,你去爬酸枣树,挂破蛋包包,也没有麻药给你缝住了,你痛得直叫妈妈,把我心都快揪出来。

过汾河又差点在汾河淹死,说你命大也算命大,在缺医少药情况下,你一次次活过来啦,说你命短也是命短,你不该在世上48年就离开人世,离开父母,你千辛万苦情况下成长起来,也有了成就,就和我们永别了,爸妈从小到大,为你付出心血也白费了。

启明,你是个苦命儿,文革中不该成家你成了家,生了两个孩子,你是合格的爸爸,两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了,在美国定居也有了工作,姜磊加入了美国籍,可是你每次出国节省得钱买的各种电器,现在都在大柳树已成废铁,你的血汗算白流了。

启明,安息吧!妈妈永远忘不了你,妈妈不敢提起你,妈妈不知为你流了多少泪,你为什么死的这样惨?怎能不使妈妈心酸落泪。

启明,我的好儿子,我的苦命儿子,妈妈祝你在另一个世界平平安安!

爸爸於2006年11月底也去世了,愿你们在天国常相见!

妈妈愿梦中常见你们!

妈妈写于08年12月3日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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